积淀
如果一定要说文学启蒙,那就应该是图书吧。文学不是一蹴而就的,需要浸润和滋养,阅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。
记得特别清楚,小时候妈妈为我订了四份期刊:《小朋友》《少年文艺》《动脑筋爷爷》《少年科学画报》,很自然的,我的爱好就成了文学和物理。我家也就是最普通的家庭,却对我的购书要求无限“纵容”——管够,幸亏当时的图书没有现在这么丰富。因此,虽然家中并不特别宽裕,我的童年里满当当地储存了各种各样的故事。
关于图书的记忆,忘不了的,还有大院里一间小小的阅览室。那是专门为孩子们准备的,一到周末和寒暑假,里面就扎满了小脑袋,安静地阅读或交换图书。大院的文化气息浓厚,十分重视对子弟的教育,不定期地会邀请新华书店到小礼堂售书。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,我的第一本《辞海》《现代汉语词典》《中国成语大辞典》就是在小礼堂得到的。那本1980年第一版的2214页的《辞海》让我眼界大开。那时没见过百科全书,它就是我的百科全书,一个字下面跟着能翻好几页的词条,有事件还有人物,时不时来张小插图,必须且只能用一个词来概括我当时的状态——爱不释手。如今它依然是我的镇宅之宝。
书堆里泡大的孩子奢书不要命,那本花了我一个月的零花钱换来的《唐宋词鉴赏辞典》让我爱上了苏词,一套朱生豪译本的《莎士比亚全集》令我如醉如痴。被人叫做书虫,我欣然受之。
阅读,给了我语境的美感的熏陶。
引领
读了几本书之后,就不知天高地厚地在笔记本上写下:做当代之蔡元培。——想成为教育家和文学家。那几个字,现在想想还是出汗的。但无论如何,这个够不着的目标在我心里埋下一颗文学的火种。
将这文学的火种点燃的人,就是我在房山中学读初中一年级时的班主任艾绿英老师。艾老师只教了我们班一个学期,因为咽喉疾病离开了教学一线。在那一个学期里,我的成绩并不特别出色,“作文好”的优势也被更多“学习好”同学的风光遮掩,所以我在班里并不引人注目。一天下午放学后,艾老师突然叫住我,说我们班推荐三个同学参加市里的作文比赛,让我准备一下。这让我感到很诧异,不知道为何会选到自己,不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。这次比赛并没成行,因为很快艾老师就离开了我们班,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她的面。我甚至都不记得作文比赛的题目是什么,那次谈话是我对此事唯一的记忆,也是永远的记忆。因为从那次谈话起,我认定了自己是个作文写得很好的人。尽管后来好几年,都没再遇到赏识我的语文老师,那份自我认可和对写作的热爱不可救药地保存了下来。文学的火种一旦点燃,就不会熄灭了。这一点,艾老师,您猜到了吗?
是的,不会熄灭。就算后来并没有学习中文专业,也没有从事与文字有关的工作,就算我已经忘记年少时那“大无畏”的梦想,但文学的火种不声不响地保持着它的亮度。这亮度多年后的一天在我心里晃了一晃,迸发出些许灵感的火花,我将它们拾掇成三两首小诗扔到了博客上,了事。感谢这几首小诗,它们让我遇到了我的伯乐和恩师张庆和老师。素不相识的文坛前辈将印着我小诗的报纸寄到家里,我的写作生涯真正开始了。这一年,是2013年。
承蒙张庆和老师悉心指引,承蒙各位前辈老师在我最初执笔写作阶段的支持和鼓励,我的信心和写作一点点进步。2014年,我出了第一本散文集《守住手心里的幸福》,尽管还不够完美,但凝聚了我的心血和情感。这几年,陆陆续续在报刊上发表了百来篇文章,也拿到过小的奖项;同时在青少年写作上做了些力所能及的工作。这些,就像一串脚印,印在自己的文学路上,自勉。
在文学这条路上,始终离不开的是老师:第一老师——父母,中学语文老师艾绿英、伯乐张庆和老师。他们给我的,不仅仅是文学的支持,更有做人的启迪。这份感恩,我想我会化作一种传承,就是给孩子提供阅读的环境,给学生写作的指导和鼓励,给同样有着文学梦的年轻人力尽所能的帮助。
生活
而所有的情感的产生,无不出于爱。爱身边的远方的人,爱脚下这片国土,爱我们这个小小的蓝色星球,爱世间万物。
那许多经历和见闻,许多思索和见解,它们从我心中冲到指尖,落在键盘上,在WORD文档中写出一篇篇文字。那不是我在写,是生活握了我的手在写。
丰富变幻的生活经历,增加了我的生命厚度;跌宕起伏的人生,让我穿梭在社会的各个层级之间,体会骄傲与虚荣,也体会失意与卑微。人世间的苦与乐,平凡人的非凡,非凡者的落寞,这本身就是一篇篇好作品,我只不过将生活用思想的滤网过滤了一下,记录下来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