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5月,法国,巴黎,香榭丽舍大道旁的大皇宫内,中国油画家田凤银的个人画展引起法国、英国、挪威、丹麦、瑞典、芬兰等欧洲画坛名流们的赞美和关注,其画作《荷花莲语》系列,更是以每幅不菲的价位,被一位英国收藏家全部收购。
巴黎大皇宫独立艺术家作品展于1884年在巴黎创办,每年在巴黎大皇宫举行,是法国最具历史意义的艺术展之一。众多才华横溢的艺术家年轻时都曾在这里展出自己的作品,包括梵高、塞尚、雷诺阿、马蒂斯、达利、毕加索,他们当时还尚未闻名于世。
田凤银一位来自北京怀柔的农村女士,为何能够走进法国的大皇宫,成为中国第一位举办个人画展的油画家呢?
我们禁不住想问:田凤银,这一位幼时出身放羊娃的农村姑娘,在她的成长之路上,又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呢?
二叔家的雕梁画柱
京郊怀柔县,长城脚下的那个西沟村,是田凤银出生的地方,小时候就喜爱画画的田凤银,到山上去放羊,她拿起小石头在大石头上画的画,得到了乡人们的赞美,也让她自幼就萌发了成为一名画家的梦想。并在她高考那一年,通过优异的成绩接到了首都师范大学美术系的录取通知书。
这是上一个世纪的九十年代初期,一位农村的孩子,走进城市里的大学,这对于家庭并不富裕的田凤银来说,筹集学费、生活费是她父母很大的难处。田凤银为了分担父母的忧愁,利用假期时间到百货大楼联系,同时接了三家 商场橱窗的广告设计。
一边挣钱,一边又能够把自己的绘画技术得以锻炼,这差事很好,但是却在时间上要求严格,人家商场白天售货,橱窗的绘画设计,要赶在夜里工作,而且天亮后还必须完成任务,若不然就会影响到百货大楼的销售工作。
连续多日的夜班,繁忙紧张的工作中,田凤银尝试到了生活的劳累。但是在劳累中也有巨大的收获,那就是十多天时间,她挣下了两千六百元钱,这等于当时一个工人一年的工资。
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都不用发愁了,高高兴兴的田凤银回到了长城脚下的小村庄,把挣来的钱留够学费后,都交给了自己的父母。而这时候,听说田凤银回家的消息后,正在盖房的远房二叔找上了门来。
农村里盖房,都讲究雕梁画柱,二叔找田凤银,是让小村里多年来就有大画家称号的田凤银,给他的新房房檐上作画来了。
高高的房檐旁,颤颤悠悠的支架上,田凤银一手拿画笔;一手抓房椽子,一干就是三天。等二叔家五间大北房,灿烂耀眼的雕梁画柱在田凤银笔下完成的时候,二叔感激中也奉上了不菲的佣金。但是大学生的田凤银,却是一分钱也没有收,拒绝二叔的佣金中,事后有人说田凤银真傻,给她钱她都不要。但是田凤银却说:“如果我的画作,能够服务于生活,这比金钱更加重要。”
这也让我们想起了成名后田凤银说的一句话:“我不是为了成为画家而画画,而是为了记录生活的美好和美好的生活而画画。”
感慨之余,我想:一位画家也好,一位艺术家也罢,如果她要想成为这一领域的大师,其伟岸思想中的博大胸怀,更为重要。
田凤银没有收二叔的佣金,这让二叔惭愧中,更加感觉到对不起田凤银。也在给钱不要的面红耳赤争执中,二叔含着泪叫着田凤银的小名说:“凤凰啊,二叔对不起你啊……”
一位年过半百的农村汉子,竟然对比自己低一辈,而且还是学生的女孩子说一声对不起,这需要很大的勇气。
那么,二叔究竟有什么地方对不起田凤银呢?
画棺材的女孩
二叔说的对不起田凤银那件事情,也是因为盖房子。
那是田凤银七岁的时候,当时的北方农村大都比较贫穷落后,谁家要是盖房子,那可是件大事情。
当时田凤银的父母拿出家里积攒了好多年的钱,请了乡邻帮着盖了几间房子。那时候村人们都比较朴实,乡人们来帮工,不需要支付工钱,但是一天三顿饭,是必须要好吃好喝好招待的。
每天二十多口人的吃饭,田凤银家的房子盖好后,家里的粮食,也就都吃完了。不过还好,当时生产队里有规定,谁家盖房要是没有了粮食,可以到生产队去借。
田凤银的妈妈也就领着田凤银去生产队借粮食,当时主管生产队工作的队长就是田凤银的远房二叔。二叔对田凤银的母亲说:“你们家小凤凰是咱们村有名的小画家,她要是帮我办点事,我就借给你们家粮食。”
田凤银母亲不解,心说你一位大人,还能让七岁的女儿办什么事情啊?于是就问:“他叔,凤凰还小,她能帮你办什么事情啊?”
二叔说:“你们家凤凰画画好,我想请她在我母亲的寿材上画上画。”
寿材就是棺木,说句不好听的话,那是装尸体用的。仅仅七岁的田凤银听了直摇头,田凤银的母亲听了生产队长二叔的话,更是护着女儿,咱们家吃糠咽菜,这粮食咱不借了,也不能让孩子受委屈。
母亲拉起田凤银就走,可是走到大门口,田凤银就挣脱开母亲的手,又跑回来,冲着二叔说:“二叔,如果我给你画了寿材,你要借给我们家粮食,还要给我烙白面饼吃,好不好?”
七岁的田凤银会画画,那可是在全村都出了名的。现如今二叔看田凤银答应,连忙说:“只要你画好寿材,不但借你家粮食,而且还要给你多烙白面饼吃。”
田凤银高高兴兴的答应了二叔,但是在二叔的带领下,走进冷森森放棺材的西厢房,在一股霉味下,看到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时,还是恐惧的直往后退。
二叔看田凤银胆怯,就说:“你要是不行,就回去吧,粮食也别借了,明天我去雇个画匠来画。”
田凤银想到全家要是借不到粮就要挨饿,就鼓足勇气说:“我一定行,一定能够画好。”
二叔拿出红绿蓝黄等颜色的漆,还有画笔,以及调合油,嘱咐小凤凰好好画,然后就离开了房间。空荡荡房间里,早已忘记恐惧的田凤银想起和母亲说过的话:“妈妈,为什么寿材上有得画龙;有得画凤;还有得画莲花啊?”
田凤银母亲说:“孩子啊,这是很早以前就传下来的,人都希望死了能够升天,脱胎转世,男人骑龙,女人骑凤,这才能够去天堂吗。那莲花,应该是与菩萨坐在莲花上有关吧。”
田凤银开始用白漆和红漆调在一起,成为了粉红色,用它画成莲花的花瓣,用绿漆和黄漆调成嫩绿色画荷叶,用纯绿色画叶脉,很快一朵漂亮的莲花,就在黑漆漆的大棺材上画好了。
2004年10月,《人民画报》社第八任社长邢雁同志,推荐社里为田凤银出版一本画册。当时《人民画报》社派了社里最具权威的摄影师姜景余同志来田凤银的画室拍照。
但是,当摄影师姜景余来到怀柔田凤银的画室后,看到墙上一幅幅震撼人眼球的油画作品,却不好意思地对田凤银说,今天我不能够拍摄了。
大老远的从城里赶到郊外的怀柔,怎么能够不拍摄了呢?这在国际摄影界,都有极大影响力的大摄影师,又有什么想法呢?
栗花飘飞五洲香